幻灯二

王石被踢出万科分了多少钱(王石励志故事王石与万科的33年,选择自己的道路并忠于梦想)

1984年,33岁的王石进入万科,到2017年主动退出,恰好33年,正好开始人生的“第三个33年”。只用了十几年时间,王石就将万科打造成全球最大的住宅类房地产企业,却过早放弃股份,甚至连管理权都交出去了,以至于他退休之后,万科因控制权陷入“万宝之争”。

这是王石性格使然。他的财富欲望和权力野心并不突出,他始终自我定位为纯粹的企业家,而不是商人或者富豪。他性格鲜明,独树一帜,人生经历丰富多彩。

从1984年起,王石与万科的故事就注定充满传奇色彩。

历史终将铭记1984年的这个春天,它不仅温暖了整个中国,还改变了全世界的“气候”。原本波澜不惊的改革局面,因为1月底的邓小平南行而一石激起千层浪。春潮涌动,万象更新。

1月24日上午,邓小平在王震、杨尚昆等人的陪同下抵达广州火车站,匆匆接见前来迎接的广东省领导之后,顾不上旅途劳顿,就坚持先去深圳。

下午4时50分,邓小平一行登上开业不久的罗湖国际商业大厦22层的顶楼天台,60多幢18层以上的高楼正拔地而起,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。时近黄昏,寒风乍起,陪同人员几次要为邓小平披上大衣都被他推挡,眼前的景象似乎将这位80岁高龄的老人感染得热血滚烫。

十分巧合的是,邓小平登顶国际商业大厦那天,整天忙着倒腾玉米的王石正骑着自行车从楼下经过。望见警车、警察和聚集的人群,王石好奇地停下来看热闹,正好碰到自己公司的副总经理,得知是小平同志视察深圳。王石只是“噢”了一声,继续骑车赶路。一天前,他刚过完33岁生日。

四年前的1980年,王石进入广东省对外贸易经济委员会(简称“对经委”)做招商引资工作,常驻广州,直到1983年5月入职深圳市特区经济发展公司(简称“深特发”),他才重回深圳。深特发拥有审批进出口的权力,等同于政府重要部门,是深圳最有影响力的企业。

1984年5月,深特发成立深圳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,9月21日正式开张,王石任经理。此后四年间,他引入西方治理观念和现代企业管理制度,积极推动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的转型和变革。

1988年是王石人生中的一个关键年份。有一次,主管单位想调用公司外汇,王石不同意,上级领导以不容置辩的口吻说道:“你不同意调外汇,那就把你调走。”

此时,王石才意识到,虽然拥有公司股份,自己却无法掌握个人和公司的命运。他决定推行股份制改革:4100万元资产做股份,40%归个人,60%归政府,在明确资产的当天,将手中股份全部放弃,成为一名纯粹的职业经理人。他希望不通过控股权也能管理好公司。

在他看来,这个选择是个人价值观决定的:当初南下深圳是为了成就一番事业,发财致富并非目的;当赚钱与事业相冲突,就应该放弃赚钱。

除此之外,王石放弃股权也与政策环境有关,1987年深圳才批准设立第一批民营企业,企业产权概念普遍模糊不清,直到1992年邓小平南行以后,中国民营企业的地位才真正得到认可。

1993年《公司法》应运而生。当时王石还存在思维和认知局限,后来很多由国有企业、乡镇企业改制成民营企业的案例证明,个人财富与事业成就之间并不矛盾,甚至高度统一,互相促进。万科恰恰成为一个反例。这次改制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万科股权结构高度分散,而股权分散、业绩优秀的公司极易成为“野蛮人”狩猎的目标。

此后30年间,万科数度因股权问题险遭灭顶之灾。当然,万科能够持续高速增长,也得益于万科的经营者支配、所有者监督的现代企业治理模式。股权是一把双刃剑,时至今日仍然是中国企业面临的共同课题。

也是在1988年,公司更名为万科,正式进攻房地产领域。1987年12月1日,深圳市政府举行国土有偿使用权拍卖会,一家房地产公司以525万元的最高价竞得了一块8588平方米土地的使用权,这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土地使用权“第一拍”。

第二年,王石亲自到场举牌,万科以2000万元的“天价”拍得威登别墅地块,迈出进军房地产领域的第一步。他后来坦率表示,万科做房地产的契机是当时取消了福利分房制度,房地产行业前景巨大,其实他本人并不热爱房地产行业,不过喜好跟选择可以分开。他说:“我不喜欢做(房地产),我喜欢做马明哲的保险,我喜欢做马蔚华的银行,我喜欢做柳传志的计算机,但我喜欢的我没这个能力。”

1991年1月29日,万科在深圳证券交易所挂牌交易,成为中国内地首批公开上市的企业之一。自此以后,万科全面扩张,进入高速发展期。然而,1992年年底,王石决定聚焦主业,收缩房地产以外的业务,原计划到1997年完成,但实际直到1999年才结束,这一战略调整被媒体称为“万科的减法”。怡宝饮用水、扬声器等当时效益丰厚的业务都被剥离,这在当时需要很大的勇气。

1999年,王石辞任万科总经理,由姚牧民接任。两年后,姚牧民辞职,郁亮成为新任总经理。这是王石的有意安排。为了培养管理团队,他开始登山。进山几个月,手机没信号,谁也找不到他。让自己和团队都摆脱对彼此的习惯性依赖,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企业家的自我驱动。

王石后来解释道:“要建立一个伟大的企业,一定要在制度、团队、品牌、市场上营造一个标准,不能以一个强人为左右。一旦这个强人离开了怎么办?”

2000年3月8日,华润受让万科8.11%的股份,又通过子公司收购2.71%的B股股份,终以10.82%的持有股权成为万科第一大股东。人们日后将其视作“万宝之争”的祸端,王石饱受诟病。

可正因如此,万科管理团队才释放出巨大能量,成就今日万科。放弃权力才是真正的拥有权力。据说当时有人曾提议管理层收购(MBO),把深特发12%的股权买下来,不过,万科的基因决定这项计划难以实现。房地产属于重资产,需要不断扩充资本金,管理层不可能一路跟投下去。随着规模的不断扩大,MBO的可能性越来越小。

2014年,万科销售额提前突破2000亿元,岂料风云突变。

2015年8月26日,来自潮汕的姚振华兄弟控制的宝能系宣告以15.04%的持有股份成为万科第一大股东,此后不断增持,“门口的野蛮人”大举入侵。一切仿佛1994年的“君万之争”重演。当年万科抓住国泰君安证券做“老鼠仓”的关键证据侥幸获胜,逃过一劫。而截至2017年年底,宝能系仍合计持有万科25.4%的股权。鏖战过程中,双方均以正义的化身示人,万科提出保卫万科文化,宝能强调维护资本正义。王石坚决反对民营企业身份的宝能入主,坚持选择国资背景的深圳地铁集团取代华润。

为什么王石坚称不介入政治,但每次万科股权变迁都选择国有企业呢?王石提到高阳所写的《红顶商人》:“胡雪岩不但是官商,还是军商,他依靠左宗棠的湘军,湘军兴胡雪岩兴,湘军衰胡雪岩就衰。他的命脉与左宗棠的政治地位连在一起。”

王石深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,无法脱离由此建立的认知,他说:“你要看到相当一部分的重要资源掌握在谁手里。传统社会里,盐铁这些都是专卖,现在铁路、银行、通信等也都还由国家控制。”王石将这种联合视作企业做大做强的必要条件。

就在“君万之争”烽烟暂时消散的2017年6月21日,王石通过微信朋友圈宣布退出万科董事会,并不再参与下一届董事提名。同年8月,华大基因表示将取消王石独立董事的任职,这为他日后出任华大控股董事长做了准备。

2018年8月4日,王石在微博上公布:“在华大2018年年会上,经华大集团董事会批准,我为华大集团董事会联席董事长……”次日,华大集团确认此消息。

实际上,早在1988年王石在股东和经理人之间做出选择时,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,此后30年不过是一场渐变式的漫长告别,在战略、机制、人才等方面不断完善,确保创始人离开之后万科仍然保持平稳发展。

这是王石选择的道路,他忠于自己的梦想。

本文内容整理自图书《时代的见证者》,作者:陈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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